指纹,有“证据之首”之称。在河北省公安系统,有这样一名民警,17年如一日,通过指纹比对锁定真凶,先后破获疑难案件51起,入选公安部攻坚行动专家组、全国公安刑事技术青年人才库。他就是河北省石家庄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技术大队民警李永普。

“你看,标出来的这几个特征与筛选出来的这枚指纹是一致的……”4月26日,在河北省石家庄市公安局刑事警察支队刑事技术大队指纹科办公室,民警李永普坐在电脑前,拖拽着鼠标,指着指纹卡上几条红黄线条,向记者介绍前几日他刚比中的一起积案,而这起案件,他已经比对了8年。

指纹是每个人的独有标记,有“证据之首”之称,是确定或排除刑事案件嫌疑人的重要证据之一。比对找寻嫌疑人的指纹,就像大海捞针般枯燥乏味。然而,李永普从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毕业后,17年间,从一枚枚指纹中创造了一个个“大海捞凶”的奇迹:先后破获疑难案件51起;2011年指纹比中协查案件311起,全国排名第一;先后多次被公安部抽调参加大要案专家组,表现突出,央视12频道还录播其个人专题片《直“指”真相》。

这沉甸甸的成绩也为他赢得荣光:先后荣获“石家庄市优秀人民警察”、2023全国“最美基层民警”提名奖、2023年石家庄市“最美政法干警”提名奖、2023年度“感动省城”十大人物,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、三等功1次、嘉奖4次,入选公安部攻坚行动专家组、全国公安刑事技术青年人才库,被评为河北省刑侦信息战专家能手等。

幕后英雄,在方寸间抽丝剥茧还原真相

指纹在普通人眼中是一条条纹线,但在民警看来,藏着太多的秘密,每一枚指纹都有不同特征。

李永普从电脑里调出一枚黑乎乎的现场指纹和一枚清晰的捺印指纹,他将两枚指纹对比着说,比对鉴别,考验的是民警的工作量、技术和坚定匠心。“也许,在无数次失败后,经过1年、2年……甚至十几年,才能等来某一刻的惊喜。”他调侃道。每天,他要比对近千对的指纹卡。这两枚指纹比中,他花了15年时间。

在一起案件中,除了一枚指纹,警方没有提取到其他有效线索。李永普一参加工作就听说了这枚“挂了号”的指纹,也眼见着同事们年年都对这起案件梳理,对这枚指纹不断地比对。这起案件的办案民警调离刑侦部门时,特意找到李永普送了他一盆兰花,尽管没多说什么嘱托的话,但李永普懂,这是一名老刑警的心病。后来,这枚指纹也成了他的心病。

“我坚信嫌疑人的指纹一定就在库中。”李永普说。15年里,他不断调整这枚指纹的方向,反复改变标注特征的位置和数量,仅2009年到2014年间,就比对了几千次,排查了上万枚相似指纹。2022年9月份终于成功,破获了这起25年前的积案。

没有惊心动魄的守候追捕,他静静地、聚精会神地在海量的“斗山箕海”中抽丝剥茧,寻找无声的证言。

指纹破案好比是开锁,尽心、细心、恒心就是最好的钥匙。李永普把细节做到极致,找到了开锁的秘诀。

勤奋执着,全年比中协查案件数曾名列全国第一

“李永普踏实、稳当、坐得住。”这是指纹科的前辈老师对他的印象。正是对他的这份青睐,2007年,李永普实习过后,服从命令,迈进指纹科,开始长达17年如一日的指纹比对工作,与一线缉凶的理想失之交臂。

“在前辈老师的指导、帮助下,浮躁的心慢慢静下来了,面对枯燥的指纹纹线时,也在细心关注、积累着指纹科学的发展动态和指纹比对的经验学习。”李永普回忆道。2008年5月20日,他第一次比中案件,当月该案的嫌疑人被缉拿归案。他实实在在感受到指纹破案的神奇和成效。

有了第一次直“指”嫌犯,他越干越有劲,工作也越来越出色。

2011年,他的孩子出生。为了兼顾家庭责任和工作理想,他白天工作,晚上孩子熟睡后来单位接着比对指纹,有的案件是他在晚上,甚至节假日时间比对的。那年年底,公安部通报全国技术员指纹比对协查破案数量,李永普比中了311起,全国排名第一。

2016年,他被公安部抽调到攻坚行动专家组,因比中一起积案嫌疑人被公安部表彰。

2019年,他在公安部第四次积案指纹比对专项工作中比中8起,数量最多,被公安部表彰。

2022年3月至2023年9月,他在指纹比对积案中提供部级侦查线索26条,破获疑难案件14起。

“对我个人来说,比对成功一起,是数字的累加,但对于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属来说,是一辈子的正义和真相。”某地一起陈年案件的侦破,让李永普感触颇深,至今记忆深刻,也让他深刻理解坚守的意义,“以人民期盼为念,为人民利益而战”。

2022年5月2日,经过12年不断调整、尝试多种比对方法,终于比中。受害人的丈夫得知后,辗转找到李永普的电话,表达了对他的感谢,沉默之后开始哽咽。

“我这个工作很少接触到受害人家属,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责任的具体化。”他说。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两面锦旗,是受害人家属为表达感激之情,辗转送给李永普的。陈年积案告破,告慰受害者,更抚慰世人。

永不言弃,不断尝试新方法攻下“难啃的硬骨头”

众所周知,积案指纹都是“疑难杂症”,已经被全国专家比对多次、筛选多回,剩下的全是“难啃的硬骨头”,不可能三五次比对就能比中。李永普不畏艰难,比不中他就尝试新方法。

采访中当问到有没有独到“秘籍”时,李永普笑了笑,“要有量的积累。指纹比对工作有方法,但没捷径,行业有句话,你要永远相信嫌疑人的指纹就在库里,如果今天没有,明天也可能会有。如果比不中就改进方法再比,不停地比、大量地看。”在实践中,他摸索总结出了9种指纹比对方法。

念念不忘必有回响。多年来,李永普用坚守与突破,直“指”真相,在无声、寂寞的岗位上,指纹追凶永不言弃。